读小沟背的水

◆聂中和（河南济源）

（一）

依偎在峡谷的襁褓里

聆听林涛荡涤原始的光阴

鸟儿俯瞰的方向

正是我前行的索引

在河床起伏跌宕的胸脯之上

水发出潺潺的呼吸

我向曼妙的乐章靠近

一泓潭水平静了心绪

一支干涸的秃笔欲望难抑

我想摆渡自己

（二）

云朵在蓝天上秀美

又在水中模拟

插足天与水的隙缝里

一种隐约的痛来自回眸间

曾使多少人的神经错乱

（三）

自由翱翔的鱼呀虾呀

我正守着你们的门槛

你们的窃窃私语

已滑过我的指尖

定停泊我今夜的温柔乡

在你的面前

我禁不住有些左顾右盼

左眼是山穷水尽前的迟疑

右眼是柳暗花明里的感叹

一些词句的血脉扒紧大地

文化和自然在这里结缘

（四）

目睹醉卧水中的巨石

一根藤蔓为桥

嫁接了小松鼠的舞蹈

我多想和它说句话啊

可它警惕的眼神

使我不忍心打扰它

此刻，我看见

江河湖海里孕育过的惊涛骇浪

在这里只留下赤裸的骸骨和齿痕

以化石的语言

昭示自己曾经的存在

（五）

如今

蜗居在小家碧玉的水系里

渺小的幸福已泛起涟漪

当一样的夕照被峡谷的利刃切削为不一样的脸谱

在一个人的水世界里

我多想

在静和净的火焰中悄悄融化

在幽冥的禅意中缓缓下沉